有得吃就不產糧、沒得吃只好獨自生糧

(修改後重發)鵺與獅06

裡頭關於武士的精神取自以下網路文章片段:https://www.people.com.cn/BIG5/198221/198974/199956/12596921.html

正文

名,忠,勇,義,禮,誠,克,仁 — —

“名譽”意識包含著人格的尊嚴及對價值明確的自覺,它要求武士為了名譽而願意付出一切,又要具有分清是非保持忍耐和堅忍的品行。

“忠義”具有至高無上的重要性,它是存在於各種境遇中的人們關系的紐帶,忠於自己的主人是武士必須恪守的信條。

「爺爺,比起讀書我們去狩獵啦~狩獵才是身為刀應該要做的事吧?」

「你給吾坐好!心浮氣躁、做事毫無計畫性,你可要知道,這樣的你上了戰場只會成為敵軍先行一步斬殺的對象!冷靜沉著、審察時勢佈局,永遠保持忍耐的精神,才是你現在需要做的!」

「可是…」獅子王不甘心的咬緊下唇,前幾日雷上動果真兌現諾言帶著他與兵破水破偷偷出宅打獵——當然,前提是在瞞著童子切的情況下進行的,那日童子切恰好有“公務”纏身,無暇顧及他,那時他正被童子切交予他的課程累得暈頭轉向——每日清晨五點就必須準時梳洗摺被,隨後到新置辦的練習場進行半天的體能課程,而不知童子切是看重他抑或是希望他彌補雷上動的“補缺”,在獅子王習題識字的課餘外,竟要求他將源家旗下的產業也認識一番——雷上動就是在那時歸宅的,回到寢室未找到在“辦公”的童子切,他只好在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尋找,卻發現正偷懶與兵破水破玩官兵捉強盜的獅子王,他無言的看著其中一隻光頭小鳥人齜牙咧嘴示意他不要出聲,無所事事的他只好百無聊賴的巡視小太刀的寢室,目光一轉,恰好看到童子切交代給獅子王的課程表,他拿起後嘴角抽搐的看著上頭排列的清單,慘烈狀況簡直堪比髭切膝切的童年時期,想到之前童子切曾向他表明希望獅子王成長後能夠接續他的“職務”,於是轉念一想,難不成真是髭切膝切那兩個小鬼太快到河內源氏,童子切只好把這種移情作用轉嫁到獅子王身上嗎……

源賴政歎了一口氣。「你瞧你,說你幾句你又看向窗外,吾這麼做的原因,無非是希望你在身為一把刀的同時,自身也能了解到不只是做為刀,做為一名武士,你同時肩負著一個家族的龐榮興衰,能夠認清是非對錯,擁有高貴與堅韌的品性,忠於吾主這才擁有資格稱之為武士。」

「我…」獅子王收回看向後山的視線,想起源賴政方才的話,他趕緊將頭擺正,那日歸宅後,雖然被童子切用戒尺狠狠“教訓”了一番,連帶著隔日見到雷上動他的身上也盡是瘀青紅腫的傷痕,但因為自己獨自獵補到一隻兔子,這等喜悅之情還是成功地凌駕上對童子切的懼意,但是爺爺對此毫不知情,他可不能再讓爺爺感到不開心了。「我知道了,爺爺。」

「算了,今天就到這裡吧。」源賴政收起放在方桌上用於教導獅子王的書卷,獅子王不解地抬頭疑惑的詢問:「爺爺?」

「吾們去戶外走走吧,正巧吾的愛馬產下小崽子,今日帶你見識見識也是學習的一課。」

獅子王驚喜的看著他,在這個家的下人誰不知道,源賴政向來以嚴以律人、也用著嚴以律己的嚴格家法來管教下人?雖然他曾聽下人私下碎言家中的“大老爺”是個嚴厲又不苟言笑的“大魔頭”,但這還是不妨礙他的爺爺在他心中是個多麼"慈善"又兼富"愛心"的"慈祥老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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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就是爺爺的愛馬生的小馬駒嗎?好厲害啊!」獅子王兩眼放光的看著捲縮在母馬身邊的小馬駒,身上的毛還未長齊,毛色也不如母馬光亮,四肢顫巍巍的站著,饒是如此,卻還是讓獅子王看得目不轉晴。

源賴政看著獅子王那專注的目光,帶著笑意的目光不自覺染上一點寵溺:「獅子王你也喜歡馬呀?」

「嗯!」獅子王仰著小臉興奮的對源賴政回答。

源賴政把獅子王抱起來,指著剛出生的小馬問:「那你可知小馬駒是如何生出來的嗎?」

「是如何生出來的?」

「當馬駒還在母體時,因為母馬的子宮較為窄小,在臨近臨盆時都還未能開到十指,於是當時專門為母馬接生的訓養師就建議吾,讓母馬繞著庭院走,幫助子體下滑。結果你可知,走著走著母馬竟嘶鳴一聲,哎呀不得了了,原來是要生了。」

「然後呢?然後呢?然後怎麼樣了,爺爺!」明明從源賴政呆板的腔調中說出來就不讓人感到有趣與驚訝,但獅子王還是緊張的不斷詢問。

「然後母馬就痛得走不回馬房,於是商議以後,訓養師就決定在庭院一棵樹木下為母馬接生,當時母馬流了一地的水跟血啊!嚇壞了一旁侍候的侍從,有人捧著的鍋碗還因此摔在地上,但是你猜怎麼瞧?最後母馬還是生了一隻健康的小馬駒。」

「哇,母馬真的好辛苦啊!」獅子王由衷的讚嘆,看向母馬的眼神也不自覺帶上了敬佩。

源賴政說:「感恩父母、侍奉父母直至終老,是為人子女該親為之事,母親受了極大的痛苦將我們帶來這世上受苦,已是難以報答之事,父母此後又教導我們、養育我們,更是無以回報。因此尊敬父母、奉養父母,是為人子女應該做為的事。獅子王,你雖身為一把刀,但看過了母馬哺育馬駒之事,與聽聞吾所敘述產馬之事,想必該是印象深刻。」

獅子王忙不迭地點頭。「嗯!」

源賴政笑著說:「機會難得,你與牠也是有緣,不如今日就將替馬駒賜名之事交予你,如何?」

「真的嗎!」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獅子王苦惱的想,不自覺將手指放入口中啃咬。「嗯…小馬駒是在樹木下出生的,那我們叫他木下可好?」

源賴政還未回答,旁邊突聞一聲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獅子你真是每每都會讓我感到驚奇!你實在太有取名的天份了!」

獅子王不用看光聽這笑聲就知道此刻正捧腹大笑的笑聲是從何人口中發出,家中看得到他的除了老爺子就只有其他兵器了,童子切與源賴政不會發出這等有失禮儀的笑聲,而在兵破水破曾各自偷偷叼了爺爺的孫子吃的糖物給他後,在他心中早已是“過命”的交情,老爺子又已拼退了所有下人,能發出這刺耳的笑聲的,就只剩雷上動了。

獅子王的臉上燒辣辣的發紅著,源賴政看不到雷上動,獅子王也刻意不去看此刻雷上動的表情,於是源賴政以為他的沉默不語讓獅子王誤會了他在取笑他取名一事,他歉疚的抱緊獅子王,口中帶著哄人的意謂:「木下這名字符合意境,也告訴了小馬駒莫忘牠母親是如何經歷磨難才生下牠的,實在好!吾馬上命人去準備文房四寶,讓人把這名字定下,你說可好?」

獅子王紅著臉把頭埋在源賴政的頸上不語,而被童子切從後方踹了一腳後,雷上動才停下他的笑聲,只是嘴角還是心有不甘的不斷抽動。「別氣了小獅子,你等會去前廳瞧瞧是誰來看你了。」

獅子王疑惑的抬頭,而恰好此時下人從旁走來悄聲在源賴政耳邊口語幾句,源賴政驀地驚訝的轉頭回問「此言當真!?」而在下人恭敬的回答他後,他低頭思索片刻,便要求他可自行告退。

「獅子王,剛剛來了位非常重要的大人,吾沒辦法帶你回房了,你待會就自行返回屋內吧。」

獅子王疑惑的看著他,但看爺爺臉上緊張又嚴肅的表情,他還是乖乖的應答,於是源賴政在此地放下他後,就獨自返回屋內了。

待看不見源賴政的身影後,獅子王蹬著短腿跑到那兩人跟前,揚起頭開心地說:「你們今日好早就歸來啊,雷上動哥哥說的是何人?我可曾見過他?」

雷上動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童子切。「那是自然,他可是你童子切哥哥的“舊識”。」

獅子王聽不出雷上動的弦外之音,他只好別過頭扭向童子切看著他,童子切只是淡然地道:「別聽他胡說,只是之前同處伊勢神宮罷了,且我們也無共事過。但那位哥哥是位尊貴的大人,你可要以禮相待,切記不可再對他做出出格之事。」

獅子王還是聽得霧裡看花,雷上動不耐煩了,他直接蹲下身兩掌拍在獅子王的頭部兩側,將他的頭扭向馬癜入口後,言道:「你瞧,人這會不是來了嗎?」

「童子切閣下,此處甚是幽靜,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好地方。」

獅子王睜大一雙眼看著那抹身影翩翩然地晃入馬癜內,他依舊是如他記憶中那般絲毫未變,寬大的紅低黑袍穿在他身上依舊不似這世俗的人類,烏黑的秀髮只用一條黑色的絲緞輕輕的繫在髮尾末梢,那雙無機質的雙眸看過來,一如初見那般不帶任何感情。

「狗狗!」獅子王開心的揚起手向他打招呼,他的頭顱依然被固定在雷上動手中,只是雷上動的手早已轉移陣地,不停的搓揉他圓嫩的臉蛋,童子切聽聞挑高一雙眉盯著雷上動,也不知這傢伙是不是故意的……

「嘿你聽,他叫那傢伙狗狗耶……」雷上動靠在童子切耳旁吃吃地笑著,童子切不屑的斜睨他一眼,他拉開雷上動“肆虐”在獅子王臉上的手,奪回自由的獅子王立馬飛奔而出,瞧得雷上動不無遺憾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小烏丸有些意外的看著這熱情的小鬼,他正站在馬癜前看著出生不久的小馬駒,遠遠就看到一抹黃色的身影如脫逃的兔子般快速奔跑而來,而這兔子一到他跟前就熱情的拉住他的手,一開口就是一長串的喋喋不休:

「哥哥你怎麼來了?!你也是來看小馬駒的嗎?小馬駒的名字是我取的哦!嘿嘿,牠叫做——」

「停!」小烏丸有些頭痛的看著他,他當初怎麼就沒看出他有這般聒噪,不習慣有人在他耳邊大聲嚷嚷的他一把捂住獅子王的雙唇,而在不遠處看熱鬧的雷上動誤以為他想找碴,一個健步就想衝過去,卻被童子切攔住。

「小烏丸大人只是不諳世事,他並沒有惡意。」

雷上動看著他只是用手捂住他的口部,確實沒有痛下殺手的意思,就聳聳肩,事不關己的退回去。

獅子王一把扯上小烏丸捂住他嘴巴的手,像沒察覺似的依然熱情不減的套近乎:

「哥哥怎麼來了?我以為那日宮宴一別過後就看不到你了!」

鑒於這次獅子王“態度良好”,小烏丸也沒計較太多,只是回答的口氣依舊不鹹不淡:

「吾是隨主君一同前來的,說是有事要向汝主商討。」

語畢,就閉上嘴不再言語,只是目光認真的看著捲縮在母馬懷中的小馬駒。

心領神會的獅子王看得出他不喜言語,也就安靜的窩在他身旁,悄悄的拉住他的手,一同看向渾然不覺已成眾人觀賞的“母子”。

雷上動狀似感動的拭著淚,只是他忍得顫抖的語調出賣了他:「安綱你看,他們真像一對“父子”不是?」

回應他的是踹在屁股上的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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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陣子埋伏在源為義家的密探回報而來,近日崇德上皇的動作頻頻,怕是要免不了一戰了。」

平清盛啜了一口下人端上來的茶水,語氣淡然地道,借著飲口的餘光他瞧見盤膝他對面的源賴政只是目光低垂的注視眼前的茶水,他餘波一轉,換上一副更為誠懇的語調:

「我知曉你與源為義的同宗之誼,只是國家大事不可兒戲,他們此番的行為,已是反叛朝廷的密謀罪,若是你也牽扯其中,往後源家的境況,可是不堪設想。」

「在下明白。」源賴政恭敬地低語一聲。

「我對於你前幾日忙碌奔波,搜集而來的罪狀感到由衷的感謝,亦欣慰你大局為重的立場,若是能在發動政變前就一舉殲滅他們,我定會在陛下面前美言你幾句。」

「多謝平大人。」源賴政跪伏而地恭敬地向平清盛行了一禮,再抬頭,目光已不復迷惘,堅毅地看進平清盛的眼裡,語氣擲地有聲的一字一句地道:

「能為陛下解憂,是賴政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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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了童子切遞來的茶水,小烏丸看了眼庭院外的天光,語氣淡然地道:

「時候不早了,吾主的商討也該結束,吾就先行離開了。」

「哥哥要走了嗎?」獅子王不捨地拉著小烏丸站起的衣擺,童子切見狀一把拉開獅子王的手,也跟著看向庭院,回過首,語氣就不亢不卑地道:

「我還有事物待處理,不便送行,只能麻煩大人自行離開了。」

小烏丸微一頷首示意,他注意到獅子王不捨的目光,再開口,就有些遲疑的道:

「汝…好好開導他吧,吾雖不管俗事已久,但也感覺得到,這朝廷的天,是要變了。」

童子切頷首示意,他淡淡的看向庭院半餉,而等到他再開口時,就是有些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天色已晚,你還是早些離開吧。」

小烏丸輕輕地點點頭,道了句「告辭了。」就在無人送行的情況下自行離開,獅子王還沉浸在新認識的朋友離開的悲傷中,童子切微一挑眉,就著他趴在桌上的小腦袋亂揉一通後,收拾完茶具也安靜地離開。

那時的他年紀尚幼,來不及意會他們口中的話,而等到他明白時,也已是不久後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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