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得吃就不產糧、沒得吃只好獨自生糧

那個房客5(AU、團兵)

「謝謝光臨,歡迎下次再來!」
艾爾文牽著阿爾敏走出位於三街的日本料理店,身後的田中店長領著服務生彎腰目送他們離開。對於東方人的文化艾爾文一直深感興趣,不管是他們的飲食文化還是鬼神傳說,艾爾文一直認為這是他們其中神秘的地方。至少就他曾在電視節目上看到的茶道文化來說,本國的飲茶方式與日本的茶道就有著極大的差距。
身旁的阿爾敏興奮的向身後的店員揮舞著小手,因為見識到了田中店長高超的切片技術而整張小臉像顆熟透的紅蘋果,艾爾文將他抱起,用套著棉製手套的手將他的小臉揉得更紅:「親愛的董事長大人,對於今日的晚餐提案可有需要改進之處?」
 高舉店家附贈的壽司磁鐵,阿爾敏紅著一張小臉朗聲道:「尚有改進之處!」
 「喔?」艾爾文笑著問:「願聞其詳。」
 「如果有冰淇淋那就完美了!」
 「你清楚晚上是不會有店家賣冰淇淋的,董事長大人。」
 「我知道喔。」阿爾敏將頭靠近艾爾文的耳邊悄悄的說:「約翰告訴我,他爸爸曾經偷偷帶他去酒吧,他在酒吧裡吃了兩球杜松子酒冰淇淋!」
 「嘿,你知道我不會讓你吃杜松子酒冰淇淋的,未成年不該飲酒。」
 「我知道。」阿爾敏伸手環圈住艾爾文的脖子,把彼此的臉頰互相磨蹭道:「但我們可以吃那裡的霜淇淋,約翰的爸爸就是吃霜淇淋。」
 「我怎麼感覺這兩人的食物應該掉換過來才對。」艾爾文笑著說:「但還是不行,晚上吃冰淇淋隔天肚子會不舒服。」
 「就一半!我發誓就吃一半!」
 「作為一個優良的父親,我覺得我不該答應。」
 「拜託!我保證不會吃多的!」
「好吧!我被你打敗了,兒子。」艾爾文伸手輕捏阿爾敏的鼻子,「就一半,剩下的一半歸我。」
 「你是全世界最好的父親!」阿爾敏高舉雙手歡呼

父子倆嘻嘻哈哈走到日本料理店的專用停車場,走到一台M-BENZ S-Class系列前,深沉的暗夜讓這台黑夜的王者在夜晚依然光芒萬丈,艾爾文用遙控把車門打開,他把阿爾敏抱進後座後替他繫好安全帶,自己在拉開駕駛座的門坐進去。他一邊繫緊安全帶一邊問:「約翰有告訴你酒吧在哪嗎?」
 「嗯…」歪頭想了想,阿爾敏苦惱的說:「約翰說在他家附近——」
艾爾文一邊將發動車子一邊答:「親愛的,我可不知道約翰的家在哪。」
「約翰告訴我,從幼兒學校先過兩條街,再過一條大大的馬路跟小小的路就到了,他爸爸都是這麼開車的。」
 艾爾文望著後照鏡的阿爾敏失笑道:「嘿,你知道這不算回答的。」
「我知道。」阿爾敏說:「但我想不出更好的答案了。」
將車子開出停車場,艾爾文便開邊說:「親愛的,當你向別人爭取你的權益時,沒有一個思慮周詳的計畫是無法成功的。」
 「那再讓我想一想?」
艾爾文把頭扭到後方看著阿爾敏逗著他說:「那你可要想得快一點,再晚下去這個計畫就必須被迫取消了。」

突地阿爾敏驚恐的看著前方失聲道:「前方!爸爸——」

 吱嘰--吱嘰--吱嘰!

輪胎摩擦馬路的煞車聲強硬地響起,汽車因緊急煞車而向前滑行數尺,艾爾文無防備的撲向方向盤,後座的阿爾敏失重的向前方摔落,幸而安全帶強硬的扯住他,讓他免於最糟糕的情況。
由於速度不快讓安全氣囊無任何出場機會,艾爾文在緩過來以後迅速地解掉身前的安全帶,他緊張的扭身向後扶住還沒反應過來的阿爾敏,焦急地問:「你還好嗎,阿爾敏!?」
阿爾敏痛苦的發出咳嗽聲,顯然剛剛的衝擊讓安全帶造成他極大的不適。「我沒事,但我剛剛好像看到前面有人。」
聽聞艾爾文趕緊解掉阿爾敏身上的安全帶拉開車門下車,與車內昏暗的情況相比,在快接近車頭時車燈白炫的燈光照得他一瞬間睜不開眼,他一邊用手遮著眼一邊渡步來到車頭,待眼睛適應燈光看清現況後,艾爾文嘴裡忍不住呢喃一句「我的上帝」。

有一人倒在車頭前,那人的臉被他烏黑的短髮遮擋住,一襲黑色套裝讓人無法看清性別,不過以那人身長不高來看,艾爾文猜測應當是女人。

「她」以大字躺的姿勢倒下,身下沒有其它液體的出現,證明了艾爾文設想任何最糟糕的狀況都不成立,不過天色昏暗,艾爾文不確定「她」身上是否有其他外傷,依「她」倒下的距離艾爾文目測應該非被他撞倒,但依然無法否認在事發前「她」就在他車前。
在倒下後「她」紋絲不動,發現「她」手腳呈現不自然的中度抽蓄,艾爾文趕緊蹲下身用手撐住「她」的頭,以半抱的姿勢將「她」扶起,用手把遮住臉龐的頭髮撥開後,艾爾文驚訝的倒抽一口氣。

「里維先生!」
「父親!」
阿爾敏推開車門從車裡跳下,車裡長時間的黑暗封閉讓他感到不安,蒼白的小臉佈滿驚慌,他邁著小腿奔跑至車前頭,看清前方倒下的身影後他同樣驚訝的大喊:
「里維先生!?」

「嘿,親愛的。」將身下人的腰半抱起,艾爾文冷靜的說:「我知道你同樣感到訝異,但能不能先幫我把里維先生搬到車上?」

聽聞阿爾敏快速地跑到「他」的腳邊試圖將兩腿併攏抬起,但在那矮小的身板之下卻是意外的沉重,阿爾敏試了許多次依然無法順利抬起,他著急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抬不起來,爸爸!」

摸索一陣,艾爾文順利找到施力點,他手臂一用力,輕鬆得把里維抱起來。遠離地心引力,發現昏迷中的人依舊沒有睜開他的雙眼,他抬起下巴往後車門的方向示意:「麻煩你把車門打開讓我可以把里維先生抱進去,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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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維是在夢中驚醒的。

酸脹的雙眼微微睜開,正前方所及的是白色的天花板,他的眼珠一轉,白色的窗簾隨著外頭的風飄揚著,走廊傳來的腳步聲、空調的運轉聲、刺鼻的消毒水味、食物未散去殘留的氣味,視覺、聽覺、嗅覺,在短短的一瞬間接收到太多資訊,里維想用枕頭狠狠蓋住自己的頭部,卻不經意扯到吊著點滴的手。喔,現在可以在加上痛覺了。

「嘿,醫生說你現在不能動。」一雙大手蓋住他不安分的手,陌生的音調里維很確定他從沒聽過,他無法看清他,但他聽出那是一個渾厚、又低沉的嗓音。他的口音像極了那曾經把他扛在肩上的男人,同樣都是那麼令人安心,令人眷戀,又令人著迷。他想伸手握住那寬厚的大手,就像在夢中他握住那男人的手一樣,卻發現他的手一動也不動。
「看來不用我按住,你的手也動不了了。」那低沉的嗓音笑了起來,握住他的溫暖也離開了,里維著急的想把他抓回來,但他的手就像被人死死扯住讓他無法動彈,他努力想把正臉轉向聲音的發源地,卻發現他的頸部也是紋絲不動,霎時無法自主的無力感牢牢的抓住他。

「先…先生……」他努力的吐出破碎的語言,他希冀那雙手回來的同時,同樣也渴望那曾經照亮他生命的溫暖能夠再次回到他的生命裡。

「我在這。」一塊陰影在他的正上方晃動了,他看到那晃動的人影有著一頭金髮。

『就像午後的陽光照在麥田上的光圈』,突然間他的腦海冒出這麼一句,盡管他自己從沒親眼看過。

但這不重要,因為在他胡思亂想的同時一雙溫暖的大手輕輕覆在他的眼瞼上,同時傳來一聲低沉卻又令人安心的聲音:

「我會在你身邊的。」

於是他放心的讓自己墜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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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覺如何?」

里維慢慢睜開變得酸腫不堪的眼睛,長時間的睡眠讓他五年來從沒得到安穩的神經放鬆了不少,感官活動及身體肌肉也因為睡眠而得到良好的休息。聽到聲音,他緩緩移動頭部探視,發現床邊坐了一位面容嚴峻的金髮男子,過度的睡眠讓他反應遲鈍,待與他對視數秒以後他才發現那是與他住同層樓的鄰居。

「史…史密斯先生……?」他沙啞的嗓音緩緩吐出破碎的語言,聽在自己耳裡還真像隻鴨子。
那從他醒來後就一直緊繃的嚴肅面容聽到他的話終於露出一絲笑容。「你還記得我,看來事情還不算太糟。」
「……?」
「也就是說醫生預想的糟糕情況並沒有發生。」艾爾文邊說邊從椅子上站起,他走到一旁的矮櫃倒了一杯在里維清醒前就用保溫瓶準備好的白開水,因為里維手部還吊著點滴,他把病床調整到適合的高度打算就著杯口餵他,卻被里維尷尬的避頭不理。
「我可以自己來,史密斯先生。」
「你的肋骨斷了兩根,最好還是不要做無謂的動作。」艾爾文不容拒絕的把杯口遞到他嘴邊,「瞧,這沒什麼的,不過就是你有困難,我舉手之勞罷了。」

里維無奈的喝下艾爾文「親手」遞來的水,長時間的睡眠讓他未進一滴水,喝下這杯水他才發現他的喉嚨就如被烈陽燒炙的沙漠一樣乾枯不堪,而艾爾文手中的這杯水就是突然降下的傾盆大雨,他一掃之前的拒絕態度,熱烈而迫不及待的飲下艾爾文遞來的水,熱情到就算這杯水已飲盡,他依然有些意猶未盡。
「呵,再一杯?」有趣的看著里維的反應,艾爾文舉起放在矮櫃上的保溫瓶調笑道:「這裡還有很多,不夠我在想辦法。」
「不用了,謝謝你。」里維假意的說著,他尷尬的想自己砸舌舔嘴的模樣一定都看進對方的眼底。

於是他故作認真的問起自己身上的傷勢:「你說我斷了兩根肋骨,是怎麼回事?」他想對方絕對察覺不出來,其實他根本不在乎他身上的傷。
艾爾文把保溫杯放回矮櫃上後逕自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醫生說你身上多處擦傷,瘀傷是一定有的,最嚴重的就是胸口的兩根肋骨斷裂。嘿,介意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嗎?」
里維放鬆的調整自己的睡姿,他毫不關心的說道:「也沒什麼,你就當作是我跟希拉蕊一樣在地下室不小心摔倒吧,不過她斷的是右手肘,我是肋骨。」

「這可不行。」艾爾文認真地說,「在你送達醫院前可是在我的車頭前倒下的,就連阿爾敏都義正詞嚴地說一定是我撞到你才會受傷。」
「你的車頭前!?」里維不可置信的說,「我怎麼會倒在你的車頭前呢?」
「嘿伙計,這我也想知道呢。」艾爾文失笑道。
「唔,那好吧。」里維隨意的撇了艾爾文一眼,他說道:「回去轉達阿爾敏,這件事純屬意外,是我自己昏倒在你車頭前的。」
艾爾文苦笑地說:「來不及了,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著千古罪人。」
「哈,那我能為你做些什麼?」
「如果你能告訴我當時的情況,更多的是傷勢的來由那就再好不過了。」
「當時的情況我不記得了,至於傷勢的來源我只能告訴你,很抱歉我無法說。」

「里維先生。」艾爾文用哄著阿爾敏同樣的口吻道:「你知道這不算回答的。」
「但你也知道只要是人都會有難言之隱的,史密斯先生。」里維玩味地說。
「那不如我們換種方式交談。」
「喔?」
「我們互相提出問題,被提問的人就必須回答。」

「我不感興趣。」好整以暇的背靠在枕頭,里維慵懶的說:「為什麼我非得要回答呢?」
「因為你不得不回答。」艾爾文說:「我已經通知警察,他們會快就會來做筆綠了。」
「嘿,聽著。」里維瞪著他:「這件事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不需要你做任何表示。」

聞言艾爾文並未說任何話,他背脊挺直的坐在椅子上,就像個軍人。他與里維相互對視了許久,久到里維以為他窒息在這股沉悶無言的氣氛當中,艾爾文湛藍的眼眸直直射近里維的眼底,他的眼睛真美,里維出神地想。

「這不是為了你,是為了我。」艾爾文最終緩緩開口,「阿爾敏很喜歡你,我感覺得出來,在他懂事前一直是由他母親教育他,我不懂得教導孩子,只能用我所認知的觀念教育他,人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盡管那個人告訴我他不需要我負責。」他聳聳肩道。

 

「你知道嗎,你幾乎要打動我了。」里維瞪著他,「但我不會承認的。」
「嘿,我有沒有告訴你這樣做是有好處的?」
「什麼?」

艾爾文認真的看著他:「房東太太拿手得藍莓派,隨你吃到高興!」
「我沒興趣。」不想被男人的話影響,但他卻已勾起一邊的嘴角——喔,這真糟糕。

「聽著,我知道這主意很糟,但是我想不出更好的理由。」艾爾文專注得看著他,「讓我照顧你好嗎?」


……
………

「這話留著對女人說吧——」,他想了想接著在補一句:「別以為用藍莓派就能打發我!」他紅著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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