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得吃就不產糧、沒得吃只好獨自生糧

(蔑天骸中心)夢

搶在這周的新番首播前先更新!

自我流腦補宗主大大的過去,有捏造前城主與宗主的關係,大寫的OOC請注意!

凜雪鴉也很多請注意(?

明明我就是想寫城主跟宗主的妄想過去,怎麼凜雪鴉那麼多呢

正文

總有那麼些日子,蔑天骸總是會不時的回想起那對他來說算得上“糟糕透頂”的歲月。

陰暗小巷裡如同發臭的鹹魚味、鞋履踐踏過後留在身上的鞋印、唾液殘留在身上揮之不去的黏膩感——

如果對蔑天骸來說這都還不算最糟的一天,那最讓人無法忍受的,就是這陰暗小巷裡充斥著無能為力的窒息感——


「如果我是狡猾的狐狸,那你一定就是在惡臭的陰溝中,斷尾求生的老鼠了。」

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十分尷尬。
當然,對於擅長交際、行事八面玲瓏的凜雪鴉來說,很少會有讓他尷尬的時刻——尤其在人與人之間的相處距離,他更是專精於其中的好手,於是一般情況來說,會有尷尬的氛圍,通常是在對方的處境不怎麼樣的情況下。

「你好,我是掠風竊塵,剛剛是你發出的呻吟聲嗎……喔,看來現在似乎不是搭話的好時機呢。」「閉…閉嘴。」

蔑天駭呼吸不順的倒在充斥垃圾、髒水的腐臭巷子裡,他胸腔劇烈的起伏著,方才的打鬥讓他消耗過多的氧氣,現在渾身的肌肉都在對他發出無言的抗議,骨頭像是散了架般無法運作,他大口的喘氣試圖呼吸到新鮮的口氣,但奈何惡劣的環境得到的只有令人窒息的嘔吐味,他奮力的抬起發出嘎唧聲的右掌摀住口部,卻不知道現在是這巷子產生的惡臭比較讓人難以忍受,還是耳邊從未間斷的說話聲更讓他崩潰。

這人快死了——這是凜雪鴉觀察後得出的結果,但或許是“同情心”這種高貴的情感他天生下來就不曾擁有,就算眼前的人渾身是血的倒在他的面前,他的眼都不曾眨一下——甚至在對方痛得快死的情況下還有閒心抬起他的右手,研究起對方身上的傷口。

「放…放手!」遮掩口鼻的右手被奪去,氣惱、暈眩、沖入口鼻的腐臭味產生的作嘔,種種一連串的效應在蔑天駭的大腦裡產生化學反應,可惜這個國家的人尚且不知這種神經傳導實屬正常現象,面對十幾個地痞流氓來找碴也面不改色的蔑天骸,在初次見面,不知來歷的陌生人面前,做了他清醒會絕對會想自殺的事——竟在素未謀面的陌生人眼前,活生生的被氣暈了。

「不會真的死了吧?真是這樣就太可惜了。」凜雪鴉放下他觀察後的右手,也不在乎他手上沾染上的血腥,就蹲在原地,雙手托腮若有所思的陷入思考的模式。


「可惜我出生下來就是立於食物鏈頂端的掠食者,而你,生下來卻只能當個卑微的、被掠奪一切的可憐人——小心點,可別被這環境給生吞活剝了。」

這是第幾次了?蔑天骸望著頭頂上流垂下來的華麗紗簾,若有所思的想著。
做為新任玄鬼宗的首領躺在這種華麗明亮的臥室確實有些格格不入,而做為繼承前任城主遺留下來的資產的繼承人——蔑天骸直到今日,依然不懂得如何享受自己繼承下來的奢侈生活,柔軟的白色床舖總會提醒他,那段他不願回首的日子是過去、也是一切起點的開始,而在面對困難的法術他可以專心致志、不用二心的學習,在殘酷的訓練他也能咬著牙努力撐下去,但唯獨“享受你擁有的權力生活”,卻沒有出現在前任城主的訓練課程裡,做為前任城主半路出家的閉門弟子,或許連城主自己都沒想到,他從來不曾放在眼裡的守門護衛竟能心甘情願的讓自己的畢生所學傳授於他,以至於當他撒手人寰時,竟忘了將自己最重要的一切親手交予他手中。

“在人前是普通的守門護衛,在人後則是暖床的下流男妓。”

蔑天骸知道這是玄鬼宗幾個前任的高級護法對他的評價——說是前任就代表著在他繼任的同時,他們的頭顱也隨著反對者的屍首一同高掛在城門上方。但說實話,他並不在乎他在別人心中的地位如何,或許對他來說,與其毫無作為就化成一杯塵土離開人世,“以劍證明力量,才是不可動搖的至高真理所在之處。”這才是他往後的人生唯一的追求。不屑解釋的態度,以至於事情的真相演變成只有他與前任城主才知道。

但總有些例外的時候——例如每當他從那柔軟的白色床舖上清醒時,總會回想起凜雪鴉帶著似有若無的微笑對他說的那番話:

「能從一個守門的護衛,變成人人背後碎言的暖床男寵,我當初果然沒有看錯你,就是不知你只甘心於享受眼前的榮華富貴,還是其實你的野心隱藏在你偽裝的表象之後呢?」


當蔑天骸清醒時,身下從未感受過的柔軟觸感有那麼一瞬間,真讓他以為他被那個喋喋不休的陌生人給氣死來到了極樂世界。

其實這還真不能怪他——一個從出生起就沒感受過柔軟的床被,陪伴他走過童年的只有堅硬的木板與破舊的小廟,任誰在昏迷後清醒的當下,感受到的是從未享受過的柔軟舒適,都會以為自己其實已經死了。

「清醒了?」

凜雪鴉手持煙管,閒適的坐在窗邊看著蔑天骸的眼神從剛清醒的迷惘,到瞬間恢復過來的警惕與思考,他打量的目光向下一沉,但轉瞬間又換回臉上經常出現的悠哉笑容,面對因為他的聲音而坐立起身,全身充滿防備的蔑天骸,懶懶的道:

「那些圍堵你的人是為了什麼把你毆打至此呢?」「哼,不過就是為了爭奪一個不值多少錢的攤位,你這樣的公子哥是沒辦法理解的吧?」

凜雪鴉被他這麼說也不氣惱,只是輕輕瞥了他一眼後對著他微微一笑,敲了敲手中的煙管,煞有其事的附和他:「說的沒錯,這種為了幾毛錢就大打出手的日子確實離我太遠了。」

蔑天骸的面色向下一沉。

「那你有什麼目的?從我被圍堵在暗巷開始就一路觀賞到現在,很刺激?還是想滿足自己成為正義大俠的幻想,特意替我治療?」
蔑天駭抬起右手輕嗅一下右臂散發的藥草清香,冷笑一聲:「任醫堂的藥膏?這可是只有東離貴族才用得起的昂貴藥材。」

「有時候適當的接受別人釋出的善意,其實是對自己、也是為對方各自保留一點顏面。」凜雪鴉從窗邊站起,修長的四肢下方未着鞋履,雙足被榻榻米壓出的紅痕看得出似乎已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他輕輕的將煙管放在臨靠窗邊的木几上,走上前在蔑天骸的瞪視下,盤膝坐在他的被褥旁,帶著笑意的道:

「這樣在講求交易後,彼此才不至於撕破臉。」

蔑天骸冷聲道:「什麼交易?說清楚點。」
凜雪鴉被兇了也不在意,只是繼續慢悠悠的回答:「城主大人最近很不高興,因為守門的一個門衛誤闖森林被魔物吃了。」

他勾起一邊的嘴角輕笑道:「如今正好我們缺一位衛兵,先自我介紹,我是掠風竊塵,是城主大人的部下,你有沒有興趣成為玄鬼宗的一份子啊?」

掠風竊塵是個狡猾善辨的男人——這是玄鬼宗上下對這人最直白的感受。
做為一個守住城門的門衛,基本上城中大大小小的八卦都會傳到他的耳裡,就算他想無視,但總有些流言總會悄悄地留在他心底。

——掠風竊塵昨晚又奉城主之令,前往夜魔森林見那個可怕的妖魔刑亥了!

——為何一個盜賊會如此深受城主器重?

——江湖謠傳天刑劍的真品出現了!

——護法們之間,似乎開始為城主的繼任者明爭暗鬥了……

蔑天骸輕歛眼眸,將所有的心思盡數藏進眼底。


男人冷著聲要求眼前恭敬地跪在他腳跟下的侍衛抬起頭來,於是直到這時他才真正看清,這個向來被他忽視的守城侍衛,竟有別於以往顯露的畏懼神情,更多的是不屈於現狀的不甘心,與對達成目的勢在必得的固執眼神。
「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些什麼?」男人輕笑:「你又能拿什麼與我交換呢?」

蔑天骸不語,只是緩緩的站起身突然脫下起身上繁複的衣裳,霎時大廳靜的彷彿連針掉落都能聽到它發出的聲響,時間悄然靜止在這一刻,而蔑天骸的動作太過自然反倒讓男人忍不住屏息靜氣。於是直到蔑天骸將最後一件褻衣扔在地上,呈現在男人眼前的,是一絲不掛卻又精壯結實的年輕裸體。

「我用我的一生向你保證,我絕對能成為你今生從未後悔過的投注!」

在那之後過了許久的日子,久到前任城主已逝世、掠風竊塵不出眾人意料趁亂叛逃鬼玄宗,接著就是他掃除異己、重新整合玄鬼宗。又或者是久到他已放棄追緝掠風竊塵,也不會在雨天骨頭酸痛的清晨時,於柔軟白淨的被褥上清醒,發現自己又回想起那段歲月後,他終於找到天刑劍了。

於是再然後呢?

然後就是他再次見到掠風竊塵,於是他們終於變成不會有人在他在狼狽、最糟糕的日子,給他一個改變命運的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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