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得吃就不產糧、沒得吃只好獨自生糧

(源賴政&獅子王)只如初見

說好的還願文來啦!開頭時間點是在赤松氏生活的時候,太久沒碰刀劍亂舞了,實際寫起來變得有點生疏(汗



正文


「跟我說說你以前的故事吧。」

「什麼?」

「在源家、關於你最愛的那個爺爺,什麼都好。」

「為什麼?」

「不知道,可能是浦上氏那老傢伙最近頻頻接觸細川勝元,讓我們可憐又可愛的小家督只能被迫選邊站,未免最後我們真落得無處可去的境況,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從現在開始擇木而棲了嗎?說起來,你不覺得細川那老頭似乎看上我們小家督的美貌,打算把他進獻給義視殿下?畢竟有了持貞這個前車之鑑,難保那幾個老傢伙不會真的做出賣主求榮的事。」

「你想太多了,赤松家只是歷代都有從庶子中挑選質子送到將軍身邊當近侍的傳統。還有,次郎法師丸可是嫡子、是家督,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我不是說了叫你不要再去書房偷看春宮畫了嗎!?」

「第一,我沒有偷看,我一向都是正大光明的走進去。第二,我這可不是無稽之談,你看過當年義持殿下請人繪畫的持貞像嗎?我敢說,再給次郎法師丸五年…不!三年的時間!絕對會出落的比當年的持貞還水靈!」

「龜、甲、貞、宗!」

「唉,你還是跟我說說你以前的故事吧。」

「哼!你知道這些想做什麼!?」

「你就當做被你抓來強迫整理庫房可憐的我,為了打發時間而要求的一點小心願吧,同為御賜刀,我只是想知道在來到這個家之前,你是過著什麼樣的生活,畢竟你跟我不同,甫睜開眼的你,竟是孩童的模樣。」

「……也沒什麼不同。」

「這句話你騙次郎法師丸或許行得通,面對我的話,建議你還是重新再思考一個吧。或是你更願意直接告訴我關於你那位爺爺的事?」

「……」

「嗯?」

「……爺爺他…他是個見多識廣、充滿智慧的人,我所認知的一切,可以說都是他給予的,我…我一直很努力不然自己辜負他的期望…」


「雖然我不知道自己做得好不好…‥」



清晨的曙光還未從地平線上完全升起,獅子王就迫不急待的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厚重棉被,爾後拉開自己小梳妝櫃的抽屜,隨意的抓起一個髮繩就將自己亂糟糟的長髮綁束成一個馬尾,置於櫃上的唐樣銅鏡於是非常忠實的就映照出在寒冬中的清晨裡他略顯蒼白的小臉與慘不忍睹的髮型,但他也不甚在意,此刻他的注意力並不在於人類所執著的外在表皮上,於是就順手扯過置掛在火取上的水干等衣物,依序就將水干裝束穿繫於身。


但是在最後的水干結上,理論上來說應當是繩帶從右肩向左肋方向繞至前胸再打結,並且把後裾塞入水干褲裡才是,但因此時他怎麼樣也綁不好結而心緒過於雜亂,急功好利,竟自作聰明的就將繫不好的繩帶直接綁縛在腰上,在試著拉了拉發現水干袴並不會從腰上滑落,就美滋滋的坐在被褥上套起鞋襪來。



於是一早拉開他房門準備喚醒他的童子切安綱,甫踏進門瞧見的就是一個形象堪稱落魄的男童衣衫不整的坐在皺的像是鹹菜乾的白色被褥上,奮力的與他雙腳上的白襪對抗的模樣。


「……為何已到卯時,你的儀態與被褥還是如此凌亂不堪?是不是太久沒抄寫佛經而忘了規矩?」

「…欸、欸!?」



雷上動站在長廊一頭的廊簷下,看著迎面朝他走來的兩人,似笑非笑的就勾起了一邊的嘴角。

某個亦步亦趨的跟在前方面色冷峻的男人身後跑的小鬼,扁起的嘴與清爽整齊的一身儀容,明顯就是被某人「好好打理」過的模樣,他瞧著周身散發兩種極端氣質的兩人朝他的方向緩緩步來,於是也很是無聊的就湊上前,對著心情明顯憂鬱的小鬼,一個彈指在他的額前,就勾起兩邊的嘴角,捏起他手感極佳的臉笑道:「怎麼啦?今天可是你最愛的爺爺敘從三位而特別舉辦的家宴,你怎麼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難道是不希望你爺爺晉陞?」

「我沒有!」聞言,獅子王嚇得一下就拍掉雷上動在他臉上肆虐的魔爪。「我沒有這麼想,哥哥你別胡說!」
「還說沒有,那你怎麼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一邊說著,雷上動就挑起眼稍向上看了一眼裝作沒聽見他們談話的男人,毫不意外接受到男人瞪向他警告的眼神,於是面上繼續裝得一副深沉如水,語氣卻還是洩漏了天生就輕浮隨便的處世態度:「你爺爺要是知道你是以這樣的心情為他慶賀,會有多難過真是可想而知。」

「我…我……」獅子王偷偷覷了一眼注意力完全不屑放在他們身上的男人,有苦難言的處境簡直快把他逼哭了。


看著眼前的小鬼似乎急得快眼淚冒泡,想著玩笑開大的某人正想在戲弄幾句然後再安撫他,卻被暗處突然飛射而來竹籤驚得堪堪只得倒退兩步,甚至垂落在頰旁的碎髮,還因此被高速直戳臉面的竹籤射落了幾絲散落在地板上。


雷上動有驚無險的拍撫自己狂跳不已的胸口,明明就是危險而驚人的舉動,卻楞是被他幾句不著調話給沖淡了其中的驚險:「小草丸你飛鏢射箭的功力真是愈發精湛啊!」

「而我也說過,要是你再讓惹獅子王殿哭,下次射過去的就不只是竹籤了。」

話音剛落,小草丸就一臉嚴寒的從屋內踏步而來,看到正一臉呆滯神情的獅子王才緩下緊繃的臉色,他徐步走向獅子王跟前,先是恭敬的對著獅子王與童子切行了一個禮,在慢慢的當著獅子王的面蹲下身,舉起自己的寬大的袖袍,溫柔得往眼淚快呼之欲出的臉龐上輕撫幾下,柔聲道:「您別聽他胡說,在下相信如今最為主上感到高興的,就是您了。」


獅子王看著小草丸溫柔的笑臉,只得楞楞的隨著他的話如同啄木鳥般應聲附和,畢竟除了第一當事人的雷上動以外,作為離『案發現場』最接近的目擊證人,他可沒漏看當時那隻竹籤也是擦著他的面頰呼嘯而過的。



源賴政神情肅穆的盯著將一道道裝著精緻菜餚的器皿魚貫送入的下人,不斷往來這間位於附宅的宴客廳。

在前不久的平氏主宅,發生了有人將未處理乾淨的河豚混入了早已辭職歸隱的入道相國每日的菜單裡,雖說相國早已入道,但因近年來罹患了怪病甚至一度傳出嚴重病危,在食療大夫的建議下一日中還是有幾道補充營養的肉食料裡,也或許就是有心人利用了菜單中的缺落,竟將未處理完善的河豚混入其中一道藥膳鍋裡,而因近年來囂張跋扈的行事作風,明裡暗裡不知得罪了多少必欲除之而後快的敵人,也因此相國在進用每一道料理前,必定會由一位侍從代為食用後方可下肚,雖說最後倒下的就是那名可憐的侍從,但明目張膽的暗殺已然從住宅外滲透進內宅裡,還是令相國在勃然大怒下也擔驚後怕不已。

而做為相國最為寵愛的君臣——新任的源三位,也不免俗地在招人忌恨外,反對異己的聲音開始陸續在朝堂中出現。

以前放心將掌管內宅的權利交給自己的嫡長子的他,現在開始自己親自過目每一樣送入他房中物品,日常瑣事與吃穿用度事事都經過心腹嚴格的把關,在吃食方面也開始比照入道相國的宅邸,必須由一位侍從代為食用後才會舉起箸放入口中。他防著這座宅邸裡裡外外的所有人,但唯有一人…也或許正因為他不是意義上真正的人類,在面對他時,他更多的是將他當做一位需由人細心教導的孩童。

說來也有趣,最近的時日裡他經常會回想起初見那小小付喪神時的場景,或許是因與人類有異,上天對他似乎特別眷顧,絲毫未在他身上留下歲月的痕跡,朝氣蓬勃的一如初見時那望著自己全然信任澄澈的雙眼。反觀自己,尚能挺直的背脊日漸低垂,老態龍鍾的模樣在面對朝廷不斷注入屬於"平氏"黨羽的心血時,更加不堪,他的人生終其一生都在追求更高的地位榮譽,祖上給予的光榮已埋沒在人類的淡忘與不斷流逝的歲月,來到他的手中,內部早已蛀空只於敗破的表像還可憐的維持著那點驕傲。

如果說有人只是因為單純他是"源賴政"而敬愛著他,而數年來一如既往對自己展現毫無防備的姿態,他想,他再也遇不到第二個了。


「爺爺!」

循著聲音源賴政轉過頭,他看到金髮的幼童躲在門後開心的對他探頭喊道,臉上燦爛的笑容也是一如初見時那般天真爛漫,源賴政忍不住勾起無奈的笑容,半個身子都露在外頭卻還要故作神秘的對著他招招手,真不知該說是無意識還是刻意而為之。他收斂起他的情緒,裝出像是漫不經心地走向門口般掩人耳目,隨後伸出他早已變得枯瘦的右手握住孩童還揮舞在半空中的手掌,無視孩童更加興奮的神情,悄悄地將兩人交纏的雙手藏在他寬大袖袍裡,神情雖還是一如往常般肅穆的讓人無法靠近,但周身謐靜的氛圍卻已被一聲聲吵雜的話語給破壞殆盡。

「爺爺~今天的衣服可是我自己穿的喔!嘿嘿嘿~你看看我穿得好不好?」

「爺爺!約定好的,你今天一整天都要陪著我喔!」

「爺爺你說,我們一起去後山打獵好不好?」


源賴政有些頭痛的聽著孩童一路上喋喋不休的自說自話,但手上卻把兩人牽住的雙手忍不住握得更緊,他不清楚這樣的日子以後還可以持續多久,但是他卻很清楚,至少在這一刻他得到的喜悅不會比他身邊的孩童還要少。

「獅子王。」

「什麼事?爺爺。」

「你要記得,以後可不能隨意將未經過檢查的食物吃下肚。」

「…欸?」



「看來你的爺爺似乎很了解你。」

「你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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